偏笑

冥顽不明死不悔改踏入同条河流无数次过载反派厨

 

【四时/雾守夹心】無我夢中

cp:家庭教师reborn 六道骸×沢田纲吉(×库洛姆·髑髅)

分级:G/无分级

预警:白情贺文 算不上夹心的夹心 算不上甜文的甜文 艾特我的搭档rainy老师 @蜜糖加载中  点击收获双重快乐

说明:「無我夢中」:热衷于某事而忘掉一切,忘我。(ある事にすっかり心を奪われて、我を忘れてしまうさま。)

关于某些问题,不回答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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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闯进教室,早上八点。刚好踩着上课铃,脸上带着个情急之下闪避武器的蹭伤,更早一些时候他还躲过了绿色小动物变成的重锤,一路上狂吠着紧追不舍的吉娃娃,可能还有空地上凭空出现的巨大水坑。好学生应该已经拿出书本摆正在桌上,结束了十五分钟的晨读,对接下来一天任何学科的纸质测试都胸有成竹,到现在还双手插着兜叼着烟在校门外准备慢悠悠拐进来的狱寺隼人明显不在此列。一脚搭在窗台环顾校内的鬼之委员长不需要坐进教室和众人群聚(尽管这叫上课),距离他对上总不当回事的校规破坏者只有几秒。软尺抵到腰上才恍然惊醒的山本武蒙了个A却是正确答案,他还十分热心的记得给前桌的棕发少年再瞎猜一个错误答案。阳光总是很好的,窗外的樱花枝探到桌边,春日的室温二十一度里都是很好睡很好睡的气息。

       沢田纲吉把书盖在脸上。

       他开始做梦。

       商业街出现骚乱、拳击部被人挑衅上门、隔壁镇的不良少年团体换了主,这些东西和醉生梦死的未来黑手党首领都没什么关系。他慢吞吞踱步在破碎的落地窗布满的走廊里,过分浓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把影子拉长成死物。阴影处的少女带着单边眼罩,上面绣着骷髅头,军绿窄肩排扣的上着,黑曜中校服裙,长靴。双手抱握着厚厚的文件最上层摆着便当盒,跑起来足音沉叠。偏偏两人交错时突然停下步伐,瞳孔里嵌着一掬深紫色,神色也明晃晃带着疑惑,说骸大人一直在等您,首领怎么在这?

       在哪?

       他该摸着头发然后露出个羞赧的笑,先是礼貌回应早上好,再是问问对方手里这摞东西要不要帮忙借手,沢田纲吉对递给他的炸弹都不一定会拒绝,别说是这些透着油墨味的纸张。嘴上说着不敢违反校规校纪但是偶尔逃课经常课上睡着都觉得算不上什么。哪怕身为往后世界最大恶党预备役其实过的生活都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除了你某一天会被换到十年后的世界突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才明白人生的确艰难。

       嗯……嗯?我这是在哪?

       少女牵过他的手往前走,抬眼才看到这四处都暗了下来,唯有尽头透着些许亮光,树影吞噬着破碎的玻璃,好像窗外突然要下雨了。写着696的教室木门上画着看不懂的图案,库洛姆叩了叩边缘,于是那些门板应声而开。不管身处何地都应该觉得诡异,只是刺眼的光照来的一瞬间让沢田纲吉失去了思考。

       哦呀,真是稀客。有个声音这么说道。

       如果他看到的不是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此时却坐满了无脸的影子在眼前攒动,沢田纲吉可能还能挤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表情,脚下不受控制的想逃跑的意愿也不会那么强烈。

       双手闲散的交叠着,然后又优雅的分开,托着腮的动作让侧脸的线条显得更流丽了,可血红色的那枚眸子里没有丝毫意外,在一跳转到六的间歇里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对方发出些奇奇怪怪的哀鸣声。至少在沢田纲吉坐到他面前的那个座位前他是这么想的。

       诸多问题在他嘴里都能融化成一句尴尬的问好,沢田纲吉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是没想到对方至今还敢主动上前。

       声音轻的不像是在询问。

       ……这是哪里?

       看也知道喽,黑曜中学。

       那这些……影子?是在干嘛?

       六道骸歪过头,平常人怎么都有些做作,偏偏他眸生异瞳,就给人一种的确是来仔细打量的错觉,但这一回开口就透着股不耐烦。

       上,课。

       库洛姆走过来发放试卷,黑板上粉笔写了本堂测试xx小时xx科目,如果不看这满室的无脸虚影,他耳边都出现那种很普通又熟悉的哀怨声了。沢田纲吉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真实想法其实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他也想起里包恩曾经和他说过这一行人从监狱逃脱到黑曜装作归国子女倒也在学校待了几天,但把六道骸和上课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就变得又好笑又微妙,嘴边的弧度还没提上去,仿佛带着重量的目光就落到自己脸上了。沢田纲吉几乎是立刻就收了声,他想他们还没到能互相开玩笑的关系。

       他看着六道骸的眼睛。书包挂在桌边的挂钩上。不知道是哪科的课本摊开着,名字写着日辻真人。于是沢田纲吉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是的,就是这样。你能从幼稚园升上小学,一直是回家社成员,在游泳课呛过水,参加过体育祭,被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指示着做过苦力,你能被父母牵着去过夏日祭,看过烟火大会,被喜欢的爷爷抱在怀里说过故事,你能坐在明净安详的课堂里抱怨卖光的炒面面包,给喜欢的女孩用丑得像爬的字写张字条,有些人没能体会过的事,你凭什么觉得好笑。

       哪怕他说自己没想要,也是因为没有人想过要给他。

       如果这世界没有黑手党的话。如果。

       六道骸一脚踢上前面的椅子,强迫沢田纲吉从没来由的愧疚中跌醒。他说你这蠢表情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变差,库洛姆这节课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在教室逗留。这时被叫到名字的女孩子才看过来,附赠害羞的笑容,说骸大人和首领有要谈的事情我不介意的。沢田纲吉猛地站起像条要直立行走的鱼,想刚刚好像是误会了什么,这个话题要是能就此结束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急忙推着另一个闲杂人等走出教室,直到走到窗前在前面的那人转过头来目光微妙。

       他但凡开口都没想能让沢田纲吉得到善终。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我……

       破窗理论说完整的东西一旦被打破,破碎就不会停止。这里不是并中,不是有妈妈陪在身边的家,没有严厉的家庭教师发出警告。我不是你。

       哦不会吧沢田纲吉,让我猜猜你不会是觉得现在只能在这里出现的六道骸很可怜吧,没能像那些无聊的人类一样长大玩一些假装友善的游戏?你真的以为我现在没对你下手是因为我被你打动了从今往后要做个好人了吗?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但却在不经意间会想起我还被关在某不知名的监牢而感恩戴德?你不会一直认为我被关真的是你的错吧。

       你不必要回答我。

       六道骸盯着那段白皙的脖颈,想象冰凉的手指攀上去,把他抵在冰凉的墙面,指尖用力,收紧。他会把唇贴向对方因痛苦而挣扎的眉眼间,呼吸时能闻到细暖的气息,人类的温度。他松开手指的时候会看到沢田纲吉大口喘气的样子还能觉得有些扭曲的愉快。他会像条离水濒死的鱼。

       但沢田纲吉望着他的目光是那样湿润,稚嫩无辜地就像即将被上贡献祭而不自知的羔羊。

       ......你不是吗?

       你难道一次都没想过吗?

 

       静的像时间停止。直到六道骸退后一步,压抑粘腻的水流声在耳边缓缓放大,身体开始不自然的悬浮。于是他从善如流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沢田纲吉慌忙伸出的企图抓住他的手。不要再来了,最后他这样说。

       早知说不出口所以回应就堵在了嘴边,有些问题势必没有答案,就像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被认为会永不见天日,有些事情却是摆在明面上的简单直接。但哪怕最脆弱的生命都不会是如此轻易的能被玩弄在鼓掌间的东西。种子一旦落入沃土,就算仅有一滴水一线光,都无法阻止其渴望向生。命运也是如此这般的存在。

 

 

 

       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闯进会议室,早上九点。家庭教师已经拿出枪调了准星,谁也不知道岚守的西装口袋里永远记得带上多一份的面包当做十代目的早餐,开朗大笑着的雨守替十代目拉开椅子,收获对面一枚恶狠狠的白眼。他坐定随便眼睛一扫在座各位,蓝波趴在桌上写着他的家庭作业,大哥恨不得要在会议室来上十个波比跳。……云守的座位肯定是空的,有时候沢田纲吉都在想要不要把这把椅子直接取消。他向雾守席上的库洛姆露出个微笑,女孩子被安抚了一样站起身走过来向他倾下身子。唇瓣近的要贴上耳廓。

       ……骸大人要回来了。

       也许花园露台的甜点会多一种可可制品,也许从今晚开始他就不能好好睡一觉了哪怕之前也谈不上有多好,也许他被库洛姆握住的手指没有突然虚抓那么一秒钟。

       沢田纲吉条件反射一样感到恶寒,他转过头去看到被推开的门旁有个人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抱着胸,笑的像往常无数次一样。六道骸的眼神在某一瞬间温柔的不可思议。

       说好久不见。

       六道骸心里清楚沢田纲吉每次看到自己都像以往多少次一样表情蠢的可以,接着两人会开启一个从未变过的对话,没法回答的问题,答非所问的问候。说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呢,或许会被吐槽你也只是头发变长了而已……他转过去拳头伺候说骸大人笑的像吃到巧克力了一样的犬。他知道他没陪那人上下学过,没陪他去过海边没有夏日祭,没和他一起考不及格寄希望于暑假补课,没在同一所学校的天台往下看过。可至少他们一同做过梦。

       梦见水和黑暗并做同一种颜色,锁链和漂浮。无光。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你不必要回答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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